言情8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妖王鬼妃 >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都是贪吃惹的祸
    帝师府用了午膳,又与两位老人家聊了许久,直傍晚时分他们才舍得放兄妹两离开。[四&库**siksh]

    期间,君皇帝与老爷子说起了他进宫给皇子以及部分王公贵子们授课事情,老爷子直指外孙外孙女,说让他们两人也进宫去听他授课!

    端木恬不禁默然,先前不是只要哥哥去就成了吗?怎么她也要一起去?

    她可是个女子,何德何能能够与诸皇子公子们一同上课?

    可以假吗?可以逃课吗?可以……

    接触老爷子恶狠狠目光之后,她嘴角一抽,憋屈认下了。

    而君皇帝得他满意答复之后就离开了,留下端木兄妹两老爷子面前受苦受难,幸好还有老太太护着他们两人,不然指不定就要落荒而逃了。

    说这里,就不得不说另外一件事。

    老爷子他,似乎有点妻管严,不然何以会老太太面前,总有点气短迹象?

    再说,他身为堂堂帝师大人,府中却也唯有一妻,并无其他小妾侍妾,也可见他对妻子情深。

    老爷子和老太太共有三子一女,长子时任内阁大臣,二子外派出京,乃御史巡按,三子并不朝中任职,而是出门去了江湖上闯荡,而他们唯一女儿,便是端木恬母亲,已故端木硕亲王妃,宁清。

    拒绝了老太太要让马车送他们回去好意,老爷子旁边哼唧着说什么年轻人走这么几步路算什么?不用送不用送!随后兄妹两才告辞了两位长辈。

    不过他们才刚离开,就有一辆马车风风火火停了帝师府大门前,车门一掀,一儒雅中年男子便从马车内走了出来,站门口父亲母亲不由一愣,随之急问道:“爹,娘,我听说外甥和外甥女来了,你们怎么都不派个人通知我一声?嗯,他们现人呢?”

    老爷子将远游目光收回来,吹着胡子哼唧道:“见什么见?那两小兔崽子刚离开。不然你以为老夫为何会站这里?等着迎接你啊?”

    “呃……”

    老爷子又瞪了他一眼,道:“未时辰就下班回府,像什么样子?”

    然后宁大爷无言沉默下,转身进了帝师府内。

    老太太过来笑着拍了拍儿子手,说道:“两个孩子来得突然,我们也一时没想要通知你一声,不过他们现就京城,想要见面还不容易?好了,劳累了一天,进府休息吧,小璟和恬恬可是给你这舅舅也留下了礼物呢。”

    “哦?是吗?那去瞧瞧。”

    另一边,端木恬和哥哥一路并肩而行,朝端木王府步行回去。回端木王府时,又是傍晚,了祖母屋里安,却见那里正热闹。

    “你们两个怎么竟是现才回来?让客人们都等你们呢。”老王妃坐于上首,着进来兄妹两,嗔怪道。

    端木璟忙作揖道:“回禀祖母,今日一早送了父王出征之后,又被皇上叫去了说话,随后还与皇上一同去了帝师府,被外祖和外祖母拉着聊现才肯放了我们回来,让贵客久等,真是失礼了。”

    老王妃一怔,道:“你们这两个孩子,该不会就这么去拜访了帝师府吧?我还准备着让你们两明日带了礼物前去拜见。”

    “祖母放心,是皇上拉着我们去,就算失了礼,也是皇上失礼。”

    “你这丫头,休得胡说!岂能对皇上如此不敬?”老王妃又是责怪,只是老太太啊,您面上那无比灿烂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顿了下,老王妃又问道:“皇上拉你们去帝师府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别吩咐?”

    “皇上说想外公进宫去给皇子们授课,得知我们回京两天还尚未去拜见外祖,便让我们随他一起去。别吩咐倒是没有,就是让我和哥哥从明日开始,每日清晨进宫去与皇子们一同上课。”

    说这个,端木恬就不禁微黑了脸色,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去。

    “郡主也一同去?”坐于老王妃另一侧明荣老郡王妃,端木王府姑奶奶此刻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其中惊诧难以言表,其中羡慕嫉妒恨深藏心底。

    端木恬神色淡漠回答道:“我不愿去,可外公却说我若不去听他授课,他便不进宫。我不敢让皇上败兴而回,便答应了下来。”

    “呦,那可好,咱家郡主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能进宫去与皇子和朝中大臣家公子们一同听帝师大人授课,真是天大福气啊。”

    面对三房老夫人夸赞,端木恬依然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外公也是这么说,说我长得这么丑,如果还跟别千金小姐们一样养深闺之中,整日只知道与那琴棋画针线女红为伴,娇娇腻腻就等着年纪了嫁个好郎君,是不会有好下场。倒不如当个男孩子教养,说不定还能有另一番作为。男子么,丑点也无妨。”

    “……”

    屋子里顿时安静啊,死寂啊,唯有端木璟抽了抽嘴角,面色古怪。

    这话确确实实是宁老爷子说,可此刻从妹妹口中又复述出来一遍,总让他有种诡异感觉,还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好笑。

    忽有“噗”一声轻响,端木恬顺着声音过去,便见坐四房“老”夫人身旁一个少女正捂嘴轻笑,四夫人扯着她衣角又瞪了她两眼,她撇撇嘴,低头掩了笑容,只余两个肩膀那轻轻颤抖。

    “郡主恕罪,这丫头没有规矩,回头我定会好好管教她。”

    她抬头,不满撅了撅嘴,抿着嘴角倔强向端木恬。

    这是什么意思?拒不认错?还是不高兴自己母亲对着一个既是小辈又是小丫头人如此低声下气?

    端木恬收回了目光,淡漠说道:“无妨,小姑真性情,总比面上谦和恭顺,谄媚讨好,背地里却不知道使些什么阴险手段人要好得多。”

    此话一出,屋里人神色各异,还有向四房母女两目光,也带了几分敌意。

    四夫人脸色有些苍白,那端木嫣眉头一皱,神色不善着端木恬轻哼了一声。

    眼见着差不多了,老王妃便适时开口说道:“好了,闲话说了一堆,你们兄妹两都还没有拜见过姑奶奶呢。你们姑奶奶远嫁出京,好容易才能回娘家一趟,这一次也是托了太后娘娘寿辰福,正好能顺便回家省亲,接下去可是要咱府上住段时日,你们兄妹两可要仔细侍奉了。”

    住端木王府?

    端木恬微讶,随之就释然。

    虽然说明荣郡王府京城有别院,但这老郡王妃也是端木王府姑奶奶,趁着这个机会娘家住上一段时日,也是再正常不过事情。

    兄妹两便朝老郡王妃行半礼,道:“拜见姑奶奶。”

    老郡王妃笑得就跟那盛开菊花一样,连连说道:“乖,乖!不必多礼。咱昨日就是见过了,不过今天才算是正式第一次见面呢,姑奶奶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这两块玉我着似乎还不错,就当是见面礼了吧。”

    说着,有丫鬟捧了一对玉奉他们面前。

    “谢姑奶奶。”

    见他们收起了玉佩,老王妃便又指着坐老郡王妃旁边一美艳女子,说道:“这是你们二姑母,此次随你们姑奶奶一同回京,一为太后娘娘贺寿,二也是顺道回家省亲。你们兄妹两都还是第一次见呢。”

    那女子忙站了起来,先朝两人行礼道:“世子和郡主有礼了。”

    “二姑母。”

    她虽是姑母,又是明荣郡王侧妃,但无论是娘家地位还是夫家身份,都比端木璟和端木恬矮了不知多少,自然得先行礼。

    又是收了一份见面礼,之后那荣芩媛也出来,含情脉脉拜见了世子表哥,顺带拜见了郡主表姐,兄妹两与她问了一声好,之后老王妃终于大发慈悲说道:“我这时辰也差不多,该开宴了。念巧,可是派人过去老祖宗了?”

    “去了,可老祖宗说她清净惯了,也吃不来宴席上油腻,便不过来一起用膳了,只说让姑奶奶用完膳之后去她那儿坐会,陪她说几句话也就是了。”

    老郡王妃闻言笑着说道:“既然母亲想要一个人清净些,我们也就不要打搅她了,嫂嫂今晚特意为我准备宴席,我可是期待得很呢。”

    “哈哈,那好。念巧,吩咐下去,可以开宴了!”

    “是!”

    这一次宴席倒是比两天前欢迎宴显得和睦热烈多了,期间一直都气氛很好,顺利结束,唯一稍微有那么一点出人意表就是荣芩媛对端木璟殷勤。

    而见那般情景,众人都只是含笑默然,不管是老郡王妃还是明荣郡王侧妃,都是很乐意荣芩媛与端木王府世子亲近,端木王府内那些人,尤其二房三房都是依附着老祖宗,自然也是大加推澜。

    如此,便是老王妃,除了略有那么一丝深色之外,也是言笑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托哥哥福,这听说甚是刁蛮明荣郡王府二小姐,对端木恬也是相当和善,还带着隐隐讨好之意。

    夜清凉,锦园内老祖宗和明荣郡王府老郡王妃坐一起聊着天,聊着聊着便聊端木王府内情况,然后又聊了端木璟和端木恬兄妹两。

    “母亲,你媛儿可是能嫁入端木王府?”老郡王妃忽然问道。

    老祖宗闻言不由一顿,皱眉说道:“不过是个侧妃女儿,如何当得起端木王府世子妃头衔?再说,你也应当明白,我这府中也是颇为艰难,若非仗着你父王留给我端木家先代家主印信,怕是早已经被束之高阁了。如此情况,端木王府世子妃人选,也不是我能决定。”

    “母亲误会了,我当然知道媛儿身份不够,所以也没妄想那世子妃之位。只是那丫头怕是对璟世子一见钟情了,璟世子也确实出彩,若是能……母亲你往后府里地位,也定能提升许多。”

    “哼!照你这么说,与其想着把媛儿嫁进端木王府里来,倒不如想法占了世子妃位置。”

    “母亲意思是……静儿?可那丫头因着她母亲关系,与我一向不亲,她婚事怕是也由不得我来做主呢。况且,便是真成了,以那丫头性子,也未必会向着母亲你。”

    清晨,当天边还没露白时候,端木恬就醒了过来。

    不管前世,还是这个世界后生活,都让她并没有赖床晚起习惯,只是今天好像醒得有点早了。

    侧头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她又床上躺了会儿,还是披衣而起,打开了窗户让站窗前外面漆黑世界。

    门外有丫鬟声音轻轻响起:“郡主,您醒了吗?”

    “你们继续睡吧,不用管我,我想安静待会儿。”

    “是,郡主若有需要,唤一声便行。”

    “嗯,知道了。”

    她站窗前,想着自京城之后所发生事,想着端木王府内情况,想着这里人,以及那错综复杂关系,甚至还想了昨日回来省亲明荣老郡王妃和明荣侧妃,以及那荣芩媛。

    回京才不过三天,她却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也发生了许多事情。

    有人拎着篮子从窗外经过,站那儿抬头她。

    却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今天出门,她带了个丫鬟,主要工作是帮她拎篮子,那篮子里,放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册,相当沉。

    门外早有马车等候多时,不过兄妹两才刚踏出门外,就“碰巧”遇上了荣芩媛。

    “表哥,表姐,你们这是要进宫去上课了吗?”她一脸欣喜凑了过来,目光直直落了端木璟身上,却又马上羞涩移开,着端木恬问道。

    端木恬点头,道:“该家里招待表妹才对,却无奈皇上有令,不敢违抗。”

    “表姐千万别这么说,能进宫与皇子们一同上课,那是多大荣幸啊,怎么能因为我而耽搁了呢?再说,上课也不过半天时间,下午和晚上都能与表姐好好相聚呢。”说着,又含羞带怯瞄了端木璟一眼。

    端木璟恍若未觉,端木恬也神情淡然。

    对这个明荣郡王府二小姐,她并无好感,但也并无恶感,不过就如同是那不相干陌生人,见面打个招呼也便是了。

    至于说她对哥哥那点心思,那就加不是她能管范围了。

    若哥哥喜欢,她定当真心实意喊一声嫂子,若哥哥不喜欢,自也依然是不相干陌生人。

    “时辰不早,我们就先进宫去上课了,表妹你府中只管随意。”

    “哎好,你们慢走啊。”

    兄妹两登上了马车,朝皇宫皇上一路行去,荣芩媛还站门口举目张望,然后捂着脸跑了进去。

    端木王府离皇宫并不远,马车很就宫外停了下来。

    宫外停留着不少车马官轿,此时也正是每日上朝时辰,当然这其中,也有如他们兄妹一样,赶来进宫与皇子同学。

    因着两人都是第一次来上课,皇上早已派了太监宫门外等候,那人选,赫然便是凤楼。

    他一见端木王府马车就妖妖娆娆飘了过来,笑眯眯说道:“郡主,奴才领你去上课。”

    站旁边璟世子直接就被他给忽略了。

    端木恬转身从身后丫鬟拎着篮子里拿出了一瓶一罐,递他面前,着他眼睛放光,喜滋滋接了过去,不禁有些默然无语。

    “还有吗?还有还有吗?”

    “没了。”

    “郡主,您可不能藏私哦,奴才对您那么好。”

    端木恬直接瞥开目光,转而问道:“去哪里上课?”

    上课地方是博览殿,凤楼领着他们了那里,路上就已经忍不住拿出了他宝贝小铜镜,一边走一边揽镜自照还一边对他们说着话:“郡主你可要记住路了哦,奴才也就今天会去宫门口接你们,从明天开始,这条路就要您自己走了,若是走错了,可别怪奴才哦。”

    沿路,不时能有宫女太监,他们三人之后皆面露惊诧,然后纷纷退让旁边躬身行礼。

    博览殿位处东宫,乃是诸皇子听课受教地方,寻常人不得随意踏入。

    端木兄妹达时候,那里已几乎坐满了人,乍然两个面孔,除了早先就已经得消息几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由得愣了下,随后猛然有个声音高叫:“哪里来丑女人?这是你能随意踏足地方?滚出去滚出去!”

    坐他旁边一公子连忙拉了他一下,伏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他脸色微变,但依然叫嚣道:“什么?这就是那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传说中其丑无比容颜若鬼端木王府鬼郡主?”

    端木璟当即眸色一沉,冷冷盯上了此人,却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拉了他后一排找相邻两个位置,坐了下去。

    没有得任何回应,那人似乎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便想要继续发难,忽觉眼前红影一闪,抬头便见凤楼无声无息站了他面前,正对镜子整理着头发,阴阳怪气说道:“哎呀呀,二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想欺负璟世子和恬郡主初来乍人生地不熟?”

    正凤楼这么说着时候,又有绯红身影从门外飘了进来,尚未完全现身就嚷嚷了开,“好啊,公子今天果然是没来错,竟还真有人想趁公子不,欺负了公子乖侄儿和乖侄女!是哪个混账,站出来站出来!”

    端木恬顿时诧异抬头,着那冲进来绯红身影,道:“小叔,你怎么这里来了?”

    宸公子一见乖侄女就眉开眼笑,脚不沾地飘了过去,将坐于端木恬另一侧人直接一拎,扔了旁边,然后就这么明目张胆占了人家位置,对她挤眉弄眼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们第一天来上课,被人给欺负了嘛。所以就过来着点。”

    “不会,今天外公来授课。”

    “……帝师大人?”宸公子愣了下,然后脸色大变,忽原地蹦了起来,“嗖”一下,又冲出去了。

    跑了?

    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哀嚎,然后宸公子被人拎了后领,又耷拉着脑袋进来了。

    课堂内,一个个全部都忽然间神色一正,挺直了腰杆,正襟危坐啊。

    如此威力,得端木恬忽觉后颈凉飕飕,而宸公子被拎了回来之后,又坐了那被他占用位置上面,侧过头来苦哈哈着侄女,道:“小恬恬,你怎么不早说?”

    “我昨天就说了,只是你好像一整个晚上都不见人影。”

    “……”

    端木恬着上方宁老爷子,喃喃说道:“不是传言说,帝师大人宅心仁厚,是这世间一等一慈善人吗?怎么好像你们都很怕他样子?”

    宸公子摸着脑袋,幽幽叹了口气。

    你也说了,是传言。

    传言可信吗?

    可信吗可信吗?

    整整两个时辰后,便是以端木恬忍耐力都已经双目无神,头晕目眩了,连续讲了两个时辰却依然神采奕奕口沫悬飞,甚至大有越来越有劲宁老爷子终于收起了册,施施然道:“嗯,很好,今天就先讲这儿吧,明天再来。”

    众人皆松一口气,不知有多少人已转溜起了眼珠子,算计着明日该如何逃课,却忽见帝师大人神眸一眯,道:“老夫希望明日你们也能够全部来上课,不然话……”

    于是众人又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连连点头应下。

    再说了,逃课也是不切实际,家里长辈怕是早就已经知道帝师大人来授课,这样情况下,便是只剩半条命,明日怕也是会被抬着来上课。

    帝师大人满意点头,然后甩手,学生们恭送下走了出去。

    博览殿内这才一下轻松了下来,连呼吸空气都突然间变得清香扑鼻了。

    端木恬将东西交给丫鬟整理,忽然迈步朝帝师大人追了上去。

    “外公。”

    走前面老爷子脚步一顿,转过了身来,一见她便没好气说道:“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叫我什么事?刚才上课还没听够?”

    “……”敢情老爷子您自己也知道那是种折磨?却还那么一副兴致昂扬表现,您是故意吧?

    旁边仆从朝端木恬行了礼,然后悄然远离了一些。

    端木恬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茶叶罐子,说道:“昨天因为去得匆忙,都没有好好准备,孙女自觉十分过意不去。昨日听祖母提起,说外公您爱茶,便又去找了些茶叶,外公笑纳。”

    “嗯?你这是贿赂!”

    “不不,这是外孙女孝敬外公。”

    老爷子脸色稍缓,摸着胡子傲娇说道:“比昨天差,我可不要!”

    说着,伸手将茶叶罐子拿了过去,才刚打开了一条缝隙,就忽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老爷子脸色微变,“唰”一下竟又将盖子给盖上了。

    抬头,皱眉凝视着神情淡然外孙女,摸了摸胡子,道:“你去哪里找来这许多好茶?”

    端木恬敛神一笑,道:“外公若是喜欢,我定当再去寻来孝敬您。”

    远处,有一中年文士站那儿探头探脑,见这边两人,当即眼睛一亮,忙奔走了过来。

    “父亲。”他朝老爷子行礼,目光却不时朝端木恬身上飘。

    老爷子将茶叶罐子收进了袖子里面,睨着他哼唧了两声,明知故问道:“整日里不干正事,跑这里来做什么?”

    宁大爷嘴角一抿,对自家父亲那是完全没辙,而此时端木恬旁边朝他行礼,道:“拜见大舅舅。”

    宁大爷当即转过身去,笑眯眯着她说:“乖,乖,长这么大了,大舅舅还是第一次见呢,跟你娘长得可真像。”

    “……”大舅舅,您是青光眼吗?脸上那么巨大又鲜艳胎记,您都没?

    端木璟也随后走了出来,行礼道:“大舅舅。”

    宁大爷又转头外甥,拍着他肩膀说道:“小璟都这么大了,若是外面,可是都要认不出来了。当年,还只是个连走路都摇晃小娃娃呢。”

    “是!昨日去得匆忙,也没有能见大舅舅,很是失礼,正想今日再去拜访。”

    “那就走吧。”说着,便拉了端木璟手,又转头拉了端木恬,直往外走去,“不如就干脆去帝师府上住几天吧,你们外面流落了十七年,大舅舅可是有许多话想要问你们呢。”

    兄妹两就直接被人这么拉走了,紧跟着出来端木宸着侄儿侄女消失眼前,不由呆了呆,偏偏他还不能冲上前去“解救”。

    老爷子站原地吹胡子瞪眼,这个不孝子,这两个不孝孙,竟把他老人家独自扔这里了!

    端木恬和端木璟终并没有留宿帝师府,因家中有贵客,他们身为世子和郡主,这个时候出门做客,是很失礼,再说,帝师府与端木王府相距不远,要见面随时都可以。

    而初时候忙乱了几天之后,京城日子也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端木王府内虽还有人蠢蠢欲动,但端木恬初震慑之后,大部分人还是有所收敛,至少绝不会认为这突然回来世子和郡主是能让人随意拿捏软柿子。

    况且,此时贵客临门,无论谁,做事多少还是会有所顾忌和收敛。

    但是对端木璟来说,却正随着时间推移而越来越头疼,只因为那荣芩媛只要一得机会就会出现他面前,各种殷勤示好,甚至是示爱,而以端木璟性子,是断然也做不出出言驱赶事情来。

    “表哥,你回来了?”

    刚下马车,迎面就出现了这么一张粉嫩甜美笑脸,端木璟脸色微僵,随后说道:“表妹怎么一个人站门口?你难得来京城一趟,该与府中姐妹们多多相处,难道是她们招待不周,让表妹你受委屈了?”

    荣芩媛顿时羞红了脸,扭捏着说道:“没……没有,人家只是刚好经过,就表哥你回来了,便过来与你打个招呼。”

    这一副含羞带怯小模样,怎一个惹人怜爱能够形容?

    然而端木璟见此却是半点反应也无,甚至微皱眉有了点不耐之意,淡然说道:“既如此,表妹自己随意。”

    说着,直接绕过她进入了王府里面。

    荣芩媛一怔,转过身呆呆着端木璟渐渐远去身影,忽然用力跺了跺脚。

    是世子表哥他太不解风情,还是他根就是有意避着她?

    她站门口,咬了咬手指,一脸委屈。

    “表哥,这是我亲手做莲子羹,你尝尝?”

    “表哥,听说鹿玄亭有赛诗会,表哥你也要去参加,我可以一起去吗?”

    “表哥,这是我绣荷包,您觉得好吗?”

    “表哥……”

    温润如玉璟世子已经越来越朝他父亲靠近,近两天总是神情木然,尤其是荣芩媛时候,他已经要抑制不住心里叫嚣凶兽,想要将这个整天他眼前晃荡,来碍他眼纠缠他女子给驱逐出这个世界。

    “哥哥,不必委屈自己。”端木恬终于是不下去了,对着神情已有几分木然哥哥,皱眉说道。

    他从上抬起头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还不是与她们撕破脸时候,又有太后娘娘寿辰将至,我们虽身份高贵,但说底,确实是刚回王府,即便是有着祖母支持也根基浅薄,不宜与人结怨,府中事情,也急切不得,得慢慢一步一步来。”

    端木恬闻言不由眯了眯眼,一脸不置可否。

    正兄妹两交谈时候,外面有隐隐说话声响起,“我听说表哥每天都做功课很晚,特意做了点心送来。”

    是荣芩媛!

    这丫头,怎么又来了?

    端木恬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端木璟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安抚拍了拍她脑袋,转头便见荣芩媛端了不知什么东西走进来。

    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甜腻笑,见端木恬也这里不由得笑容一僵,然后便有几分不自然说道:“表姐也啊?”

    刚开始时候,她对端木恬也是极殷勤,可眼着这兄妹两几乎形影不离,而无论她如何讨好她都不会帮她世子表哥面前说几句好话之后,她对端木恬态度,就一下子聊赖了。

    甚至是有许多时候,他们兄妹两走一起,她向端木恬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敌意。

    端木恬自然是从一开始就察觉了,可她并不意。

    所以此刻面对荣芩媛问候,她不过漠然点了点头,说道:“府中自有下人会为哥哥准备点心宵夜,媛表妹就不必辛苦亲自动手又端过来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跑来我哥哥院里也不大好,若是传出了与你闺誉不好流言,就不好了。”

    荣芩媛轻撇了下嘴角,然后目光楚楚向端木璟,说道:“人家只是关心表哥,并没有别什么意思,没有多想,如果表哥觉得媛儿烦扰,打搅了你,媛儿以后定不会再做这些事。”

    端木璟放下了手中册,说道:“表妹如此关心,世子心领了,也甚是感激。不过郡主说得也没有错,你毕竟是云英未嫁姑娘家,大晚上来我院中确实影响不好,若是影响了你闺誉,该如何向明荣郡王爷交代?”

    你娶了我不就成了?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荣芩媛神情却越发楚楚,因为世子表哥这番话让她觉得非常难过。

    眼眶忽然微微泛红,低头嗫嚅了半饷,她才又找回了声音,说道:“这是……这是我亲手做甜羹,表哥你饿了吗?”

    “……我不饿。”

    眼泪顿时就滚落了下来,泪眼汪汪着端木璟,那摸样,当真是可怜极了。

    端木璟不禁轻蹙了下眉头,然后对外面喊道:“来人,送表小姐回房。”

    荣芩媛用力咬了咬嘴唇,忽将那放了甜羹托盘摔桌上,然后转身就哭着跑了出去。

    “早就该这样了,也不用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天。不过是个郡王府侧妃女儿,便是当真将她脸皮给撕破了,又能如何?”端木恬旁边说得很风凉。

    端木璟不禁无语,他所关注从来就不是一个荣芩媛好吗?而是她背后姑奶奶以及锦园里那个老祖宗啊。

    忽然“哆”一声,一把乌黑匕首就被钉了桌面上,端木恬忽然面容冷峭,眸色刹那黑沉,旋出一汪嗜血漩涡,冷冷说道:“我管她姑奶奶还是老祖宗,识相便罢,若敢做那妨碍我事,直接灭杀了她们!”

    端木璟顿时心中一凛,便是这个时候,他家宝贝妹妹又忽转头向了他,依然是那冷冽带着几分嗜血狂暴,说道:“我忍你很多天了,谁许你擅自委屈了自己?你反正也不管王府里事,那这里事我自会解决,谁让你擅作主张了?谁说我要让着什么狗屁姑奶奶老祖宗了?全给我滚一边儿去!”

    “……”

    真是好久没有见妹妹如此模样,这样冷虐嗜血残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杀人,可端木璟心里却是一片暖融。

    不禁伸手,将她轻轻搂进了怀里,连日来郁郁之气早已消散,又恢复了他那温润如玉模样,轻声说着:“好,那王府里事,就交给你了。”

    “嗯!”她他怀里点头,已迅速平静下来。

    眼角余光瞥被荣芩媛扔桌上,都有小半洒出了外面甜羹,伸手一指,问道:“这个,你还吃吗?”

    “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甜羹。”

    “那我吃了。”正好有点饿了,不吃白不吃,若浪费了还是浪费端木王府粮食。

    “……吃吧”

    刚才哭着跑了出去荣芩媛回自己房里之后,才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很重要事情,当即脸色大变,连哭也顾不得了,伤心难过也暂且忘记了,猛站了起来又朝门外冲出去。

    那甜羹……万万不能就这么丢世子表哥房里!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辆马车城门关闭,宵禁后时刻缓缓驶入了京城,驾马车,是一个身穿劲装年轻男子,夜色太浓,不清所穿衣服颜色,只觉得,该是灰色。

    他驾得并不,且很稳,进了京城之后侧头对身后马车内说道:“主子,已经京城了,您再忍耐会儿,很就能王府。”

    马车里只一个慵懒声音回应:“嗯,无妨。”

    他扬起马鞭,“啪”一下抽击马背上,赶着马车往前行驶,脸色沉凝,难极了。

    真是该死,来早就该回京城,没想竟会半路遇了伏击。

    他们是如何得知主子行踪?又或者,是什么人透露了主子行踪?

    有人斜倚马车内,低头不知想些什么,手指却轻揉着一件月白衣袍。

    那衣袍上,一片血迹斑斑,其上有许多破裂口子。

    他手指从那些裂口上轻轻划过,黑暗中忽有寒光乍现,透着淡淡紫。

    而另一边,端木王府流云轩内,端木恬喝下甜羹没多久,渐渐就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热。

    ------题外话------

    啊啊,终于要见面了,表太激动哈~咩哈哈~我自己都有些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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