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第一百六十三订婚未完
迎着宴会厅里军政商三界要员目光，夏志元夫妻走上了台。
台上鲜花高筑，夫妻两人相携立紫檀精雕鎏金演讲台后，着国家宾馆宴会大厅里金玉交辉、高客满座，紧张、感慨、恍惚，各种情绪心头，说不出复杂。
女儿就静立台下，以往，是他们现场或是电视里着她站台上，面对世界目光。今晚，换成她立台下，着他们。
恍惚间，这些年经历都心头涌起，分家、华夏集团成立，一家人搬去桃源区，从此着女儿创造一个又一个传奇，走过荣光，走过质疑，太多心路历程，几年间仿佛好几辈子。
如今站这里，国家高待遇地方，面对各界要员目光，夏志元此刻反倒心境平和，开口时候，声音出奇地平静。
“各位贵客，感谢今晚前来祝贺小女订婚之喜。虽然只是订婚，身为父母，我们也很感慨。没有想过她十五岁就敢独闯商场，但是，她闯了。没有想过她二十岁就会决定自己终身大事，但是，她决定了。这些年，很多人羡慕我们，但其实我们也有苦恼。天下父母心，不分高低贵贱，为儿女忧心操劳心都是一样。当年，我们担心她会商场遭遇挫折，她总是用一次又一次成功告诉我们，她决定是正确。现，我们同样担心她过早地决定婚姻大事，将来遇风雨也会比晚婚孩子多。但这一次，我们没有办法知道她决定是不是正确，我们只能祝福，用天底下父母对儿女真诚祝福，祈望他们未来多幸福，少风雨，一次携手，共度一生。”
夏志元感慨地转头，望向台下。夏芍转过头来，面带微笑，含笑眼底微微晶莹。她知道，她年纪对父母来说终究是小了些，大部分同龄人还读大学时候，她就决定了自己婚事，而且还是徐家这样家庭，他们担忧，但也只能祝福。
夏志元是忠厚老实男人，他对妻女向来做得多说得少，今晚这番话，夏芍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听见。无论台下人会不会认为这番话里有场面话成分，夏芍知道，父亲说是真心话。
这就够了。
不需要别人懂。
台下还是爆发出热烈掌声，哪怕是出于捧场心思，掌声也是必须。
掌声落下，夏志元向妻子，微笑间演讲台后握紧了她手。夫妻二十多年，交流早已不需要用语言，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
不用紧张，老爷子都见过了，还怕见这些人？
李娟对丈夫笑了笑，她今晚一身量身设计米色礼服，头发高绾，珍珠耳环和配饰，衬得气质温婉端庄。这些年，许是宅院里布下五行风水局原因，李娟不仅觉得身体跟年轻时候似，连暗沉肤色都渐渐变得白皙。尤其她身段保养得好，一直玲珑有致，站丈夫身边，除了笑容有些腼腆，倒不出，五年前夏家还是普通家庭。
“我要说话，我先生都替我说了。”李娟还是头一回称呼自己丈夫为先生，不由自己都有些脸红，但许是女儿下午话起了作用，又或是刚才丈夫话激起了她心中一些情绪，一笑之后，她便接着说了，“我没有太多话说，只是身为母亲，有句话要交待女儿。”
李娟向台下，夏芍回头笑着望来，眼神鼓励。
李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妈结婚时候，娘家人都不了，有些话，没能听你姥姥嘱咐。但是还好，现能嘱咐你。结婚以后，要孝敬长辈，做个好媳妇。”
话虽简单，却是母女之间代代相传话。李娟话未说完，眼圈已红了，不知是否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艰辛磨难。
夏芍眼圈也有些红，但见气氛安静，便不由笑着开口，“妈，今晚是订婚，不是结婚。”
美好气氛被打破，李娟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气得直瞪女儿——有这么拆自己母亲台吗？这孩子！她只是结婚时候没能听见自己母亲嘱咐，结婚后生了女儿又不让她操心，好不容易等来今晚，管她订婚还是结婚，说出来过过瘾就是了。这孩子居然拆她台。
瞪归瞪，李娟却笑了起来，而宴会大厅里宾客也被夏芍这句话提醒，赶紧鼓掌捧场。
夫妻二人掌声中走下台去，之后，徐康国老爷子上台来为典礼结束致辞，而后宣布宴会开始。
国家宾馆里菜品都是独特，从八大菜系世界各国风味经典菜式都有，宴会菜品品质自不必说，但品尝菜品只是宾客们事，夏芍和徐天胤两人却还要给宾客们敬酒道谢。
敬酒之前，夏芍需要回房间换身礼服。造型师房间里等候夏芍，原不必徐天胤陪同，但这男人自从红毯头牵了夏芍手，就不肯放开，一路跟着她出了宴会大厅，来了房门口。
夏芍走了一路，笑了一路。徐天胤不知她笑什么，只牵着她手走身旁，她越笑，他越她，眼眸漆黑，眼神默默。
直走房门口，夏芍才忍不住了，“共和国年轻将军阁下，让人知道你这么粘未婚妻，以后形象可怎么办？”
徐天胤给她回答是把她拥住，像是红毯头没抱兴，现要继续。走廊上远远走来一名服务生，徐天胤也不管，直接把脸埋进夏芍颈窝，磨蹭。
夏芍被他磨得发痒，一眼扫见有人来了，不由脸颊一红，把徐天胤推了推，“我要进去换身礼服，不许你进来。”
说罢，夏芍笑着敲门，进门时候瞪了眼想跟进来男人，他怔愣时候，把他关了门外。为了以速度换好礼服回去宴会大厅，夏芍这也是不得已。要是某人屋里，指不定要磨蹭什么时候。
门外，徐天胤着关上房门，转头见一名服务生走来，便道：“房卡。”
服务生一愣，道：“徐将军要进房间？我马上下去安排。不过，我是上来传话，有位没有喜帖客人宾馆外，求见您。”
“不见。”徐天胤面无表情，连愣都不愣，直接拒绝。
“徐将军，这位客人是位女士，她说，她姓冷。”服务生道。国家宾馆这里可不是普通上流舞会，普通身份人进不来，没有邀，也没人来。像这位冷女士这样人倒是少见，正因为她点名要求见徐天胤，接待人员见她气质不凡，这才答应上来问问。
“不见。”没想，徐天胤还是同样话，只是这回声音冷了几分。
服务生惊得心里咯噔一声，却满心讶异，心道还真叫那位冷女士说准了。
“徐将军，冷女士说，猜得出来您不会见她。所以，委托我们将这张纸条交给您。她说，事关您和夏小姐事。”服务生说话间，便将纸条拿了出来，递给了徐天胤。
徐天胤微怔，目光往纸条上一落，这才接了过来。
见他接过，服务生大松一口气，一边暗道那位冷女士神奇，一边告退下去帮徐天胤开房门去了。
徐天胤站走廊上，打开了纸条。
这张纸条，只是一张便笺纸，折叠得规整。打开之后，上面只写了八个字。
徐天胤气息却忽然一窒，明亮走廊上，只照见男人僵直背影和渐渐发白指尖……
夏芍从房间里出来时候，便见徐天胤背对着房门，低着头，像被人抛弃一样站门口，瞧着背影，好不可怜。夏芍忍不住一笑，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她说要换礼服，以他性子，不是该想办法进来么？亏她还怕他进来，以速度收拾好了。
“师兄？”夏芍笑着背后唤道。
徐天胤没有反应。
夏芍笑意浓，改口，“未婚夫？”
男人还是没有反应。
夏芍这才愣了愣，走徐天胤身旁，顺道伸手去挽他胳膊。没想，刚一触徐天胤，他忽然一震，像是刚回过神来，倏地转头。夏芍一愣，还没清楚，男人便展开双臂，将她拥了怀里。他拥得极紧，大掌她背后沉沉摩挲，力道深而沉重，脸是埋她颈窝里久久不动。
夏芍愣住，“师兄，怎么了？”
徐天胤情绪不对，他不至于被她门外关了五分钟就憋屈成这样。
“师兄？”夏芍试探着询问，感受着颈窝里男人灼烫呼吸，他情绪波动如此激烈，记忆中除了提起他父母时候，和当初与徐彦绍一家闹翻时候，他再没有过这样受伤情绪。这情绪令夏芍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
或许是感觉她不安，男人身子微微僵直，随即摇了摇头，从她颈窝里抬起脸来，呼吸着走廊上空气。
走廊上灯光暖黄，照得人暖融融，男人眸底却血丝如网。他依旧抱着女子，不让她瞧见，直深呼吸过几回，闭了闭眼，待睁开眼时，神色清明，这才摇头道：“没事，回宴会厅吧。”
他声音如往常般冷，夏芍目光却停留他脸上，不太信，“真没事？”
“没事。”仿佛怕她不信，他专心打量她换好红色礼服。
这时，一名服务人员从宴会大厅处走了过来，一见两人便道：“徐将军，夏小姐，该去给宾客敬酒了。”
“好，知道了。”夏芍应了一声，便向徐天胤，牵起他手。徐天胤手指微微一僵，但很便恢复如常，让注意力正放他脸上夏芍并没有发现，“那走吧。”
夏芍是不信徐天胤没事，她总觉得他情绪不对劲，宾客们还等着，敬酒过后，还有贺礼要收点，事情多着，她打算忙完了今晚，回去后再好好问他。
两人牵着手，如同离开时候，再度回宴会大厅时候，宴席气氛正浓。
今晚并非婚礼，夏芍没穿传统婚服，只穿了身得体红色礼服，发饰颈饰也换了换，进门时仍令人惊艳了一把。夏芍眉眼含笑，笑吟吟立徐天胤身旁，正缓和了他孤冷漠然，瞧着正是天生一对璧偶。
敬酒之前，徐康国依礼要上台再讲一番话，正当他上台时候，夏芍笑着给后头人使了个眼色，服务人员恭敬地递上了两封信纸。那上头明显写着字，宾客们一愣，都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徐康国台上也愣了，准备好讲话都忘了讲。
这不是事先说好程序。
夏芍却笑吟吟将信纸递了出去，道：“老爷子，这是我们两人申。”
申？
“您老不是说了么，您那年代不流行订婚，让我们两人写封申，您老签字批准就成了。这不，我们写了，求签字，求批准。”夏芍笑得眉眼弯弯，把徐康国都给闹懵了。
这事只有李娟知道，因为她要给女儿准备订婚典礼上用东西，这两封申是女儿特别交代，她当时好奇，便问了问。但除了李娟，这事连夏志元都不知道，徐家人就不用说了。
徐彦英噗嗤一笑，老爷子是说过这话，她打电话跟夏芍说，这都大半年前事了，她竟记得？
徐康国怔愣过后，似也想起自己是曾说过这话，不由一笑，随即威严地板起脸来，一副领导人姿态，“是吗？拿来我瞧瞧。写得不标准，不真挚，我不批准。”
这时候，宾客们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应景儿地笑了笑。这里面人，绝大多数是从那个年代过来，那年代结婚是要向领导写申，只不过这么多年了，那个朴实年代，大多被埋藏心底，没想今晚会重温一回，有些人不由内心感慨，望着台上。
徐康国接过两封申，老人目光一亮，呵呵一笑。两封申，一封字迹冷厉，婉转处透着锋利，一封则字迹娟秀，可婉转处颇具力道，藏锋敛颖。两个人都写得一手好字，格式和内容也正是那个年代人深记和怀念。
某某单位，从事什么工作，经何人介绍，相识恋爱，感情真挚，申结婚，予以批准。后头申人和年月日都标注得清楚。
老人呵呵一笑，这两个孩子！
宴会厅里宾客们可是很少见徐康国笑得合不拢嘴样子，不由震动，来老爷子还真是对夏芍这孙媳妇满意得不得了。
“笔！”徐康国向台下，夏芍笑着递过笔来。
台下气氛又是一阵震动，还真签？
这年代，有了结婚证，像这样签字文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是老爷子身份这里摆着，亲笔批准两人婚事，哪里能是民政局结婚证能比？这要是放旧社会，简直跟圣旨差不多了。夏芍只要留着这封老爷子亲笔签署申，以后徐家，她就是堂堂正正孙长媳，谁也夺不走她地位！
当然，见识了夏芍人脉之后，场人也几乎没人认为徐家选择孙媳事情上，还会考虑别人。不过，夏芍手里有这东西，若是徐家有对她不满人，这确实是个约束。
但夏芍这件事上，还真没有这些宾客们所想心思，她这回只是单纯逗老爷子开学罢了。至于约束徐家人？现只怕借给徐家二房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挑事了。
宾客们各含心思，所有人目光都望着台上正笑着低头签名老爷子，谁也没有注意，辉煌灯光里，孤冷漠然男人深深望着两封申，眸底似有痛楚闪过，只是一瞬，当身旁女子望来时候，他已神态如常。只是当老人签好名字，将申递来时候，男人收起，贴紧胸口口袋装好，手掌轻轻抚上，像抚心口……
这件余兴目后，徐天胤和夏芍才开始挨个桌给宾客们敬酒。今晚来政界要员姜秦两系都有，夏芍来京城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大员。借着敬酒时候，她也认识了不少人，对于她这徐家准孙媳，众人态度都很客气。没人席间提夏芍风水大师身份，只是有意交好，赞扬之词颇多。
作为姜秦两系首席，徐天胤和夏芍先敬便是秦驰誉和姜山这桌。这两位夏芍都是头一次相见，秦驰誉老人起来性情比较乐呵，秦瀚霖那性子八成是遗传自老人，相反，秦瀚霖父亲秦岸明则是个很沉稳人，戴着眼镜，文人气质，但人颇有威严。夏芍一见，便内心叹了叹，这样家庭，以张汝蔓性情，确实不太适合。
至于姜系首脑姜山，性情竟出人意料爽朗，笑起来满大厅都能听见。夏芍跟姜系是有过，哪怕姜系不知前段时间计谋是被夏芍破，王家和夏芍过他们也应该知道。王家覆灭令姜系力量大损，按理说见夏芍，姜山不应该太热络，但他却起来像是两方之间没发生过不愉，直赞夏芍年轻有为。
夏芍身为风水大师，此人是忠是奸，自然一便明。
但今晚，夏芍一眼还真有点不明白。
姜山体格骨相，绝非富贵之相！
此人削瘦，相貌难登大雅之堂，属贫寒格局，可是此人竟贵为委员，身居高位，姜系首脑！
夏芍不需要去姜山八字，推演其命理是否有大贵格局。一个人面相往往反映出八字信息，八字贵格人，面相也贵，这是不会变。可是姜山面相，绝不是大贵之人，甚至是贫贱之相！
这怎么回事？
夏芍轻轻挑眉，借着与姜山谈笑时候，不由细。这一，才发现其眉浓，眼带三角。
相学云：眼为君，眉为臣。眉浓之人多性情爽朗，人缘好，但姜山眉浓而窄，藏神于双眼之中，一便是心机颇深之辈。他眼是典型三角眼，而且还是标准三白眼。
所谓三白眼，是指瞳仁很靠上或者很靠下，一双眼睛给人第一印象，三面眼白很多。而三白眼相学里分三角、圆形、神露、桃花带醉等等，但从大方面来说，只分上三白，和下三白。瞳仁比较靠上，露出下面眼白人便是下三白，姜山眼属于典型三角下三白。
这类人，通常个性豪迈，喜欢驾驭他人，自我意识强，为人颇有计谋。若心存善念，则是军师一类人物，可若心存恶念，必定阴险狡诈。但无论是善是恶，都是比较容易出人头地类型。
可是，即便如此，仅凭眉眼格局，改变不了姜山骨相，此人不该身居高位才是……
夏芍难得有不透时候，但她表情自然，敬罢这桌，便和徐天胤一起敬下一桌了。
只是往下桌敬酒时候，夏芍仍想着这件事，便抬眸往那边桌上扫了一眼。这一扫，正见姜山转过头来向这边。他席位背对后头，转头间身子竟动都没动。
夏芍一惊，眼一眯——狮子回头格？
所谓狮子回头，即身不动头可转，此乃大贵之相！
这种大贵之相，拥有人很少，历史上几乎没有见过。夏芍只听说过建国年代，一位将帅有过此相，只不过因为太少见，她当时听师父说起也只是当故事听听，没想今晚能亲眼所见。
怪不得，如此体相，竟能身居高位。原来天机此。这大贵之相天下少有，已不是身体相面相能阻碍得了，所以，姜系繁荣至此，大势所趋。
只不过……
夏芍眸一垂，若没见姜山前，她还觉得秦姜两系争斗，为不过是各自利益，不能以善恶论。但今晚见姜山之后，她势必是要帮着秦系了。
政治博弈，派系争斗，虽然不能说秦系人就一定是善，姜系就一定是恶，大家不过是为自己利益争取。但若从上位者角度来说，一个心存善念上位者，将来为国为民，自然要好过一个心存恶念人。夏芍之前与姜系过，虽然不乏算计，但从不以此来断定姜系首脑为人如何，但今晚见姜山，仅凭他那双眼睛，她就知道，此人奸诡，器量不大，未必适合身居上位。
他若上位，曾经与他争斗过人，势必没有好下场！
心里做了这决定时候，夏芍手头上敬酒事还进行，敬过了这些军政要员，她便和徐天胤两人来了朋友席上。
先敬自然是唐宗伯一桌。
唐宗伯一桌坐女方席位前头，见徐天胤和夏芍走过来，都纷纷站了起来，举杯祝贺。
“今晚真美！”罗月娥笑着赞道，问夏芍，“怎么样？我设计师用着还称心吧？”
夏芍今晚礼服以及父母礼服都出自罗月娥公司设计师手笔，这位设计师英国时尚界很有名气，当初香港读时候，夏芍出席发布会和舞会礼服，罗月娥就给她张罗了，这次喜事，自然不能放过。
“lara已经是熟悉我设计师了，出自她手里礼服，我当然满意。”夏芍一笑，没谢罗月娥，免得她又要怪她客气。
“你穿这身就是活招牌，免费给我们公司宣传了。”罗月娥却一点儿也不跟夏芍客气，当即便喜气盈盈地道。直陈达旁边咳了声，拉了拉她，她才想起今晚是订婚典礼，不好说这些，赶紧举杯祝贺，“我给你挑贺礼，你一会儿可得，保准你喜欢！”
夏芍笑着点点头，这时，老伯顿、亚当和黎良骏三人向她敬酒，她便举杯轻抿了一口。
抬眼见，正望见龚沐云来。
未完，明早八点把这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