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身中一刀,艰难地抬头望了我们一眼,眼中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四库*siksh]
也许是见惯了大场面,也许是怀着一身好事,这个少年胸中有着滔天傲气,他或许是算计我们因为身份原因,并不敢对他怎么样,而所谓催眠**,对于经过训练、意志坚定修行者来说,几乎是很难实现——比如我以前催眠李德财这种普通人,便需要诸多功夫,别说是他这种年少成名天才型修行者。
所以他很嚣张,认为我们对他没有办法。
然而他却并没有想一点,就是既然没用,我们就可以像宰狗一样,将他给毫不犹豫地干掉。
现情形十分紧张,刘罗锅血箭附信既然已经发出,那么昨天杀死赵磊男等人那个所谓鬼面袍哥会白纸扇,必然会收。一旦得了确切消息,他定会带着大队高手过来围剿我们。带着这么一个累赘行走,我们简直就是嫌自己命长,所以既然什么价值都没有,还不如将其杀死,以壮军心呢?
要知道,我们也是人,从昨天积累下来愤恨,终究是需要发泄。
不是我们残酷,而是这少年一开始,就选择了这种残酷。
他虽然领高强,但终究是血气方刚少年子,不懂得收敛,不知道说大话下场,有时候就是这样。
所以说,人要像某种东西一样,能伸能屈,可硬可软,方能活得长久。
只是,王小加是不是太冲动了?我们或许可以通过其他手段,逼问出什么呢?
这少年浑身发冷,体温随着血液地流出而迅速降低,死亡即将来临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将死现实,忍不住凄厉地嚎叫起来。这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鸡叫,有着一种难以形容古怪感。后,他将舌头嚼得稀烂,狠戾地望着面前王小加,含糊不清地骂道:“你这个贱人,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旁边老赵冷冷一笑,说想化身为厉鬼?简直是鲁班门前卖斧头,若成功了,让我们这一伙人情何以堪?
说完,他桃木剑已然挥舞开来,口中超度咒速念起,将少年用后一丝心力凝聚怨力,给缓慢驱散。王小加将手中虎牙缓缓收回,着这个死去了都还面带怨毒少年,愤恨逐渐消失,回头望着我们,说我是不是太冲动、太狠辣了?
朱晨晨和白露潭走上来安慰她,说这少年也是满手血腥,太过仁慈反而成了纵容,人善良总是要分清对象。
其他人也纷纷安慰,我没有说话,经过邪灵教多年培养,这个少年心理其实已经扭曲了,他心中没有对生命敬畏,所以才会如此张狂,认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自己转动,王小加将其杀了,一是给同学报仇雪恨,二是给我们减轻负担,其实怪罪不得。
不过此时却也不是纠结这少年生死之事,刘罗锅死前曾经用血箭传,相信报复很就会来临,而我们这里一番布置,早已经七零八落,便是威力强紫薇融阳炎火阵,也一经用过,威力全无了。如若想再用,还需等几个星期。
我们几个聚拢一起来商量接下来事情,我问王小加身上印记还不,她闭目自查了一番,说不了。我皱眉,如此来,那三颗头颅布置是刘罗锅布置,但是他又不承认是自己杀,那么将赵磊男等人杀死高手,另有人。
接下来方向,我们应该去哪里呢?
我们围着防水地图,做了十分钟简短讨论,大家意见不一,主要是因为不知道敌人会哪里等待着我们。依照刘罗锅三人前来速度,很有可能会后路伏击我们,如果返回,必然就落入了敌人算计里。
老赵面露忧色,说还不如卜一卦吧?
他从怀里拿出三枚泛青铜钱,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这铜钱往空中抛去。
当散落地上时候,两枚朝上,一枚朝下,散落两边不均等。这等卦数我们都有过研究,瞧这分布位置,是太岁凶煞,十面埋伏,唯有南方有一丝生机。当这个卦象时候,我们眉头都皱了起来,十面埋伏卦象,表明鬼面袍哥会投入这里人手,肯定十分多,而且强悍,如此不顺,果真是让人头疼。
我地图上面研究了一下,手指向了我们南边一个红点上面来。
这是靠近边境一个边防站,那里有至少一个连部队,如果我们能够翻过南边这几座根无路可走崇山峻岭,达那里话,就能够联系上面了,并且得保护。这条道路虽然是加麻烦,但是却也跳出了鬼面袍哥会伏击圈,如果顺利话,我们可以三天之后,达边防站。
要是路上遇人家,我们或许还能够跟上面取得联系。
只是……百花岭基地联系方式,底是什么?
而且我心中还隐隐有一些担忧,倘若慧明万一丧心病狂,和鬼面袍哥会勾连一起来,那百花岭基地也许可能就不再安全了,这事情,还需要通知大师兄那里才行——就体制内人而言,有能力解决这事而又值得我信任人,莫过于黑手双城了。
这条路线得了大部分人肯定,虽然是南辕北辙,但也算得上是出人意料,也符合卦象,所以终敲定下来。商定这些后,我想起与鬼面袍哥会大供奉刘罗锅一同前来,除了这个死去少年,还有一个人,问怎么了?
秦振答我,说不是被你放蛊虫给毒死了么?五六条蛇钻进肚子里,哪里还活得成?
说这里,所有人都用一种敬畏目光打量着我——除了极少一部分人,大多数人都不喜欢那些长相凶猛、湿滑丑恶毒物,而长期与这般东西为伍人,则向来被视为神秘所,即使是老赵、秦振他们,也一样。不过就我而言,我也不喜欢,所有一切,都是肥虫子这家伙干。莫这家伙整日憨态可掬,然而毕竟是蛊中王者——何为蛊?将虫置于器皿中,自相残杀,相互争斗而得成,自然是有其暴戾一面。
所幸是,直至此刻,它还是能为我所用,像雷锋同志一样,对待同志有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才会如冬天般冷酷。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叫人去确认那个少女死亡,并且利用这三人尸体作了布置。
白露潭虽然没有刘罗锅那般神通,能够对手身上种下印记,但却也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门道,能够知道这尸体什么时候被人翻动,使得我们有足够应对时间。这次伏击战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拖着略为疲惫身子,摸黑朝着高山险壑山南,艰难爬去。
同样是深山老林子,但是有路和无路,差别真是云泥之别,我们之前所走,大部分都沿用茶马古道支线,虽然同样艰辛,但是并不用把太多心思放这行路上面,能分出多精力警戒沿途。
然而此刻,我们却完全是从无路之中行走,穿林过坡,走几乎都是兽径,有时候突然就碰绝路了,十几米天堑,根无法前行。
不过这个时候,我家两个宝贝优势就完全显现出来,将我们背包里登山绳给接起来,这天堑两壁间捆得结实,然后一个个地攀爬而过。这种境况我们碰了几次,摸着黑前行,但是心中安全感其实不断地累积,因为越是难行,后面追兵便越加头疼。
丛林女王小妖朵朵带领下,我们以速度逃离登仙岭,逃离茶马古道,翻越高山险境,朝着边境边防站那里行去。
差不多凌晨五点钟时候,行走一片野芭蕉林中我得了白露潭告知消息,说我们留登仙岭尸体,已然被人翻动。至于是谁,无从得知。这距离我们离开登仙岭已然有了近四个小时,莽莽林原中,如此反应速度,已经足够让我们重视了,而且道家巫术各种神秘手段,也让我们心有余悸,不敢掉以轻心,不由得加了速度。
这里气温,越靠近南边,便越潮湿暖热,林子里小动物也越发地多了。
不过有这金蚕蛊这个小肥虫子我们队伍前后游弋,如同虫虫界居高临下君王,那些让人惧怕丛林血蜢、蚊虫一律都退避三舍,不敢前来,就连那些毒蛇蜥蜴,都远远地多开。
一路疾行,集训营中带给我们高强度体能储备终于起了作用,除了几位女士脚步轻浮外,其他人都还算是抗得住。然而突然前方传来了消息,说有情况。我来队伍间,滕晓摸了回来,说前面有三四个身穿修道士一般黑袍男子,正小溪旁边打成一团,老赵那里盯着呢。
我们面面相觑,这么偏僻地方,飞鸟难过,居然还会遇人?
不会是鬼面袍哥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