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八月末,我外婆去世,我匆匆赶回了晋平,结果遇了改变我一生金蚕蛊。|
2年十月初,我奶奶也跟着故去了,接电话之后我立刻交待了手上事情,跟杂毛小道匆匆告别之后,带着我堂妹小婧乘车前往东官厚街汽车站。而那里,每天中午两点钟有直达晋平长途汽车。我来想过年时候再回家,去见黄菲一面,好决定终生,然而命运好像轮回一般,没想身体一直健康奶奶,竟然就这么突然走了,没有给我留下一点儿心理准备时间。
我文开头时候曾介绍过我母亲一家情况,但是对我父亲这边却说得比较少,这是为了行文简洁流畅。然而论起关系亲密程度,还是我父亲这一边要近些。
陆姓晋平是一个大姓,我曾经过我父亲压箱子底一族谱,林林总总名字和分支,组成了一个很大房族。远房不说,光我爷爷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我大伯住乡下,我爸排行老二,三叔我家大敦子镇近村子里,小叔住县城,是林业局职工,两个姑姑都嫁了市。
这格局,竟然和杂毛小道家情况一模一样,要不怎么说我们两个有缘份呢?
我奶奶一直我大伯家住着,带她两个重孙子。她去年过年时候还被我大伯家堂姐带着去海南旅游了一圈,身体向来很好。我近一次见她,还是外婆葬礼上,那时候忙得头昏脑胀,都没有跟她老人家讲上几句话,后来又是各种事忙,除了偶尔想起来打打电话外,还真没怎么挂记起她。
没成想,现竟然阴阳两隔了。
躺长途汽车卧铺上我不断地回想起小时候奶奶我家带我事情,许多原已经淡忘细又一点一点地浮上了心头,想一个穿这开裆裤小屁孩和一个一脸慈祥小老太太,某些尘封已久故事。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只有淡淡温馨。
和我那个始终一脸严肃外婆不一样,我奶奶是中国那种很传统家庭妇女,一辈子田间地头操劳,忙忙碌碌,勤俭持家,从来没有跟别人红过脸、拌过嘴,整天笑眯眯,慈祥得很。
所以我从小,喜欢奶奶多过于喜欢外婆。|
然而,她们这一年多时间里,相继离开了我。
我突然有些痛恨起自己来:竟然连奶奶死前后一面都没有见着,我是何等不孝?上次我还记得奶奶跟我说过,让我赶娶一个媳妇,然后生一个大胖小子,她来帮我们带。可是……当我们拥有时候,觉得平淡无奇,唯有失去,体会揪心一般疼痛,才会想要去珍惜彼此,去想念着别人好处。
比如奶奶,比如……小妖朵朵。
中午乘车,了第二天凌晨五点多才达晋平县城,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正是黑暗浓郁时刻。小婧晕车,吐了一路,下了车后,我带她来车站公厕洗漱一番,然后拉着行李箱,昏黄路灯照耀下,慢腾腾地沿着滨江路,朝我小叔家走去。
走半路,我路过一个巷子,忍不住地往里面了一眼,黄菲家就巷子里间第五家。
我心中伤感被冲淡了一些,然后又没由来地突然一阵心慌。
这里面有一个姑娘,是我名正言顺女朋友,然而半年多时间没有任何联系,我量不让自己去想她。至如今,我发现自己已经对她没有任何了解了:现过得怎么样?是否还惦记着我?是否还爱我?所有疑问都浮上了心头,我望着巷子里暖黄色路灯下摇曳树影,心中一点儿底都没有。
我发现黄菲父亲果然是一个老狐狸,所谓一年之约,其实就是一个陷阱来着。
当热恋进行了冰水一般冷却之后,还剩下什么呢?
我不得而知,却有一种不顾忌那劳什子一年之约,去见黄菲一面冲动。我很想将我心头所有疑问,立刻得答案。小婧见我停住了脚步,问左哥怎么了?
我摇摇头,叹息一声,说没事,我们回去吧。
了小叔家,小婶已经起来了,正等候着我们。我小叔不,他昨天早上就赶回乡下大伯家去了,而小婶则这里等待着我们。因为急着回去奔丧,我也没有多做停留,喝了一口水,便想着赶紧回乡下去。小婶说去化乡班车早要八点多钟,先等一等。
即使了乡场上面,再转往我大伯所村民小组,还需要找车,我想了一想,掏出手机打给公安局好友杨宇,跟他借辆车。这时候才早上六点不,杨宇接电话有些懵,不过当听我声音,很惊喜地问我哪里?我说我回来了,然后把我家里出事情跟他讲了一下,想跟他借辆车,这几天跑跑。
杨宇一口答应,说十分钟之后十字路口见。
我跟我小婶说我要回去了,问她们去不去?小婶说家里面还有些事,而且时候还要发讣告,县城需要有人,让小婧先跟我去。因为我南方照顾小婧缘故,原来横眉竖眼小婶对我态度好了很多。
我又提着行李和小婧来十字路口,没一会儿,杨宇便开着自己那辆越野车过来了。久别重逢,两人紧紧握手,他问我近来可好,怎么好久没有我消息了。我说过得不错,反正没死。两个人说了一阵话,我问这车开走你方便不?他说没事,反正有公家车开,误不了事。
我急着回去,让他帮我跟马海波问好,便准备离去了。
杨宇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我问怎么了?他嘿嘿笑,说你和黄菲之间是不是散了啊?怎么对人家一点都不关心?我说没有,不过……说来话长,等忙完了这几天,我再跟你聊吧。杨宇见我眉头上有悲色,知道我心情并不好,拍了拍我肩膀,说哀吧,兄弟。
我坐上驾驶位,与杨宇挥手告别,载着小婧离开了县城。
小婧坐车上,着杨宇还后面挥手,羡慕地说左哥,你还认识这个警察啊?我说是啊,怎么了,你也认识?小婧猛点头,说她今年六月份时候,杨杰他们打群架,结果警察来了,他们全部都蹲地上。后来这个男就来了,听警察们都喊他叫做杨队,好威风咧。
杨队?照理说小混子打群架,一般出面不是派出所就是治安队,难道杨宇换治安队,然后升职了?半年前他还是一个刑警,结果一下子就混成队长了,这小子还没跟我说,真是。不过想一想,杨宇后台也大,工作几年了爬这么一个位置,说实话也算是低调了。
小婧我眼光都有些发亮:“左哥,想不你我们县城这么吃得开啊?”
我摇了摇头,笑。小叔是个嘴严人,不会把我事情跟别人乱讲,而且我小婶他们几个又有些城里人清高,所以会比较瞧不起我一些,向来如此。当然,我也不会太意这些东西。
一个人自己得起自己,就足矣。有三两意气相投好友话,幸甚。
回家路上曲折,山路蜿蜒,路况并不是很好,杨宇虽然是越野车,但是我仍旧开得很小心,将近有两个多钟头,才了我家。我父母都不家,去我大伯家操办丧事去了,我没有钥匙,所以并不停留,又驱车前往化,终于九点多钟时候,达了我大伯家。
远远场院里盖起了个黑塑料皮木头棚子,周围一堆人,我心中莫名有一些酸楚:七年前,也正是这么一个时间段,我爷爷也是刚刚走。七年后,奶奶便寻他而去了。
我们总是不舍得自己亲人离开,但是却不得不面对这样事实。
我和小婧来立刻引起了人们注意,很,我所熟悉面孔全部都出现了,我父母、大伯、三叔、小叔、小姑还有一堆堂兄弟姐妹。我母亲带领下,我来了灵棚里,奶奶已经入殓了。正中间放着一口大黑棺材,前面挂着***遗像,这个苍老、枯瘦、一头白发小老太太,正慈祥和蔼地着我,微笑。
我眼泪那一瞬间就掉了下来,感觉心里面被击打得分外疼痛。
我觉得这笑容实太刺眼,让我无地自容。
将头一磕底,我伏草蒲团上面低声地哭泣着:奶奶,陆左回来了,你疼爱陆左回来了……灵棚里香烛萦绕,有一个音响反复地播放着佛教音乐《大悲咒》。灵棚里灯光昏暗,这个时候朵朵也从我怀里槐木牌中浮现出来,乖乖地跪地上,给棺材里面躺着老太太,磕头。
当然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见她。
但是她磕得很认真,小脸上满是严肃悲容。
我感觉自己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抬起头,只见我父亲站我后面。小半年不见了,我一直都生死边缘挣扎,此刻见了父亲那已经苍老面容,忍不住站了起来,紧紧抱着他和我旁边母亲:“爸、妈,我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