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随着哨兵向学院领导所居住别墅群走去……
路上,哨兵掏出一盒价值六十多元软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林非,笑呵呵地说道:“领导,烟不好,凑合着抽一支吧。”
“谢谢,我不会。”林非摆了摆手,目光落哨兵手中香烟上,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暗骂:小王八蛋,这样香烟还说不好,你他妈平时都抽什么?!
“领导,您不愧是來自京都,是见过大世面人物。”哨兵随口说了一句,把这支香烟小心翼翼地放回烟盒里。
林非问道:“小伙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哨兵将香烟放进衣兜,了一眼林非,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说道:“领导,我就是想夸夸您,根沒别意思。”
林非突然抬起大手,按了哨兵肩头上。
“啊!”哨兵只觉得肩头像压了几百斤重物,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前弯曲,若不是林非把力气收回一些,他定会跪地上。
哨兵皱起眉头,着林非苦笑道:“领导,您力气好大……”
林非沉下脸,严肃地说道:“我是个直性子人,所以,不喜欢说话藏着掖着人。”
哨兵见林非变脸,他暗暗嗔怪自己刚才多说了那样一句奉承话。想此处,他陪笑道:“领导,您理解一下吧。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学员,有些话是不敢说。”
“不敢说,就不要说一半。”林非绕了哨兵面前,用带着命令口吻说道:“你必须把真实想法说出來,听沒有!”
哨兵神色紧张起來,他知道惹不起这个來自京都**部人物,也只得鼓起勇气,说道:“好吧,反正是事实,我说了也无所谓。刚才,我给您敬烟,您说不会,令我感很意外。仔细琢磨一下,您做法也情理之中。”
“你不要再绕什么弯子了。”林非用带有威慑力目光盯着哨兵眼睛,“实话实说吧。”
哨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学院里,所有教官们都抽烟,就算是不会抽,也要说自己会。不像您这样,不会就说不会。”
林非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哨兵把个中缘由解释出來,同时也沒有忘记对林非继续阿谀奉承,“您想想,教官们如果会抽烟话,就可以理所应当收下我们学员送香烟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东方,送些烟酒只属于正常人情交往中送礼,不能算是行贿。
要不说您是大人物呢!?您眼中,肯定不乎这些烟酒之类东西……”
“沒想你小子眼光很准,我确是不乎小钱人。”林非说了一句后不屑地笑道,“我们所京都毕竟是祖国中心,岂能和你们这里一样。”
“那是那是……”哨兵连连点头,说道:“京都是众人关注焦点,很多事情要办,但要讲究分寸、方式和尺度。”
“分析有道理。”林非点了点头,着哨兵说道:“接着说,我要听真话。”
哨兵说道:“虽然送一些烟酒不算行贿,但是像成条烟,整箱酒也太过扎眼。再有一点,烟酒即便再过昂贵,也要费些周折,才能兑换成现金,太麻烦了。
其实,我们这里除了送烟酒之外,也采用其他方式。反正现沒有人來进行真正地监督和管理,沒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繁琐。倒不如送一些卡,代金券,或者是黄金珠宝,手表什么实……”
林非给了哨兵一个微笑,“好小子,有头脑。我非常喜欢你!”
哨兵脸上也露出笑容,说道:“领导,能够听您这样话,我简直开心死了。我今年就要毕业了,一直希望大城市工作,好是京都。时候,还希望您能够给帮帮忙……”
见林非沒有做声,哨兵紧接着说道:“领导,您明天方便话,我打算您市区古玩城转一转,我一个伯伯那里经商,他手中有些好东西,我想您应该会喜欢……”
“你小子很懂事。”林非微微一笑。
“这是人之常情妈!”哨兵从另外一个衣兜里掏出一盒五元香烟,抽出一支叼嘴上点燃。
着哨兵手中廉价卷烟,林非心里由刚才不悦瞬间转化为酸楚和难过,“你们巡逻时,可以随便抽烟?”
“按照规矩是绝对不可以。”哨兵如实说道:“不过,我们学院里沒有那么严格。主要是领导们基上都不巡查,所以,我们胆子也就大了起來。哪怕是被领导偶然发现,多也就进行一些处罚。我们很多学员,都希望被领导们处罚……”
“为什么?”林非问道:“你们有毛病吗?”
“当然不是了……”哨兵摇了摇头,说道:“领导对我们处罚,实际上就是经济上处罚。作为学员,都希望这里站住脚,盼着将來有份好工作,谁不想借着被处罚机会给领导们送些礼物,顺便拉拉关系呀……”
林非已经完全明白,这里很多学员手中高级香烟只是打点上级专用之物,他们经济上并不是很宽裕。即便如此,为了和上级搞好关系,他们还会千方百计地找机会变相行贿……
“你是农村里出來?”林非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领导,您眼力也很准。我确是农村出來,老家西川北部穷山区。”哨兵小跑着跟上前。
“考这里不容易吧?”林非着哨兵问道。
哨兵点了点头,“考了两年,第一年考入了东南第一刑侦学院,结果被我们县里一个煤窑老板儿子顶替了。我不屈服命运,第二年又报考*事院校,所以,就考这里了……”
“既然上学不容易,就要珍惜学校里学习深造机会,努力钻研业务,少学一些溜须拍马事情。”
林非轻轻拍了一下哨兵肩头,“争取靠真事打出一片天地,成为有价值人。我也是山里长大,和你很投缘。这么办,你工作包我身上。我保证,不会收你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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