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林灵耸耸肩说道，“其实，他们本来就在找国内合作商，我只不过介绍了一下。”
“总之谢谢你！”
顾向东又翘了下唇，这已经是他这么久以来做出的最大的表情了。
林灵笑了笑，试探着说道：“其实，以如译的口碑，是不愁没有业务的。”
顾向东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快速签了两份文件，然后连同之前的一起递给她。
“已经签好了。”
林灵暗暗叹了口气，接了过去，不死心地劝道：“你真的可以再考虑一下，这样对你们都好。”
“我知道了，谢谢！”顾向东礼貌道谢，但脸上已经写上了逐客两个字。
林灵抿了抿唇，拿着文件走了。
顾向东看着新闻里那一堆的马赛克照片，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别人不知道那案子是谁犯下的，却瞒不过他。
那人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按这个情形看，他有为林清出气的嫌疑。
虽然乔伊有意替林清隐瞒，但仍然让跟她同床共枕的宋霖知道了，而宋霖，一确定林清怀孕的消息，就立马告诉了顾向东。
甚至，她上次去产检的报告，他手上都有一份一模一样的。
他毫不怀疑这个孩子是他的，那天正好就是他准备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不得不又再次变卦，硬下心肠再次推开她。
原本他还在想，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对她好，但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顾向东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
他知道她因为想躲着自己，一直在计划离开青城，这正好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法国方面的合约，可以给林清多一个选择，只是，放她和孩子去国外，尤其还是欧洲，顾向东总不放心。
可他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留在国内。
他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或者，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
虽然顾向东说了凶杀案跟他无关，但毕竟死的是认识的人，林清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连着几天，她都提不起精神来。
刚一签约，法国公司的代表团就到了国内考察，全程都由如译负责翻译事务，这是个大业务，林清带着两名助理翻译亲自跟进。
还好她没有孕期反应，助理也都是独立处理过大业务的人，三人去首都工作了一个半月，送走了法国代表团才回到青城。
再回来，已经到了深秋，有一天早晨，林清突然发现一直平坦的小腹有了微微的隆起，不注意看的话，只会当她最近长胖了点。
她摸着肚子，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
乔伊打电话来约见面，林清收拾完驱车前往，一见面，看到乔伊的样子，林清惊讶地瞪了瞪眼。
“怎么现在就这幅打扮了？”林清嫌弃地提了提乔伊宽大的孕妇装。
她不仅穿着宽得像麻袋一样的上衣，还穿着一条大到离谱的灯笼裤，上灰下黑，高跟鞋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绣花老布鞋。
这哪里还是那个漂亮时尚的名设计师，看得林清忍不住发笑。
“笑吧，笑吧！”乔伊认命地翻着白眼，“这全身上下都是我男人对我的爱，你有男人吗？没有吧！我一把狗粮齁死你！”
“行，都是爱！”林清撇撇嘴，“那你现在天天穿成这样，还有设计灵感吗？不是说还要去法国时装周吗？你这样去？”
乔伊叹气摆手，“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在老宋眼皮子底下，还是尊重点他的意见。”
林清轻蔑地“嘁”了一声，“就你这夫管严，还能不能去时装周还是两字呢！”
然后，她话题一转，说道：“我原想着你去是时装周，我们正好一起，现在怕是我要独自前往了。”
“你要去法国？”乔伊眨了下眼睛。
“嗯。”林清点头，“这次法国代表团过来考察，紧接着就是国内的合作商要过去。我们这次表现良好，法国公司要求我们跟着合作商一起过去，工作时间大概是三个月。”
“我本来也准备离开青城，就借这次的机会正好，到时候我就在那边把孩子生了再回来。”
乔伊皱起好看地眉，不太赞同的看着她：“你真的想好了？异国他乡，你一个人，有点事情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林清笑得无奈，“我先过去工作三个月，说不定，到时候法国人看我工作的好，继续留我，我就能趁机成立一个如译的海外部，就什么都不怕了。”
“希望都是很美好的。”乔伊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出去，让我怎么放心！”
“没事的！”林清拍拍她的手，“我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我会小心的。”
去法国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林清开始准备出国的事情。周末跟儿子们见面的时候，也把要出国的事情说了，祁佑很依依不舍，但好在她原来也常常出国，两个孩子倒没有怀疑什么。
临走前两周，乔伊兴冲冲地打电话给林清。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第一，我要跟你一起去时装周，第二，骏东又遭遇危机了。”
说完，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林清愣了愣，也跟着笑了，“你做什么了？”
“你那个爸爸有没有经营服装公司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还哪里需要我做什么，我们一撤资的消息刚发出去，以往的合作商就断断续续的终止签约了。”
“那个林湘以为生意是那么好做的？”乔伊提起林湘，就气得咬牙切齿，“我早防着他们那手，每次跟供应商和合作商都只签半年约。他们以为逮着我刚签完约就跟闹分家就安全了，也不想想，我乔伊岂是不留后手的人。”
“我让她富二代，我让她嘚瑟，这下我倒要看看，她林湘要去哪里找供应商和销售渠道！”
乔伊得意的笑，林清也高兴，像林家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狼，救一次，已经是她仁至义尽。
就这，还是她看在林家骏对“林清”的养育之恩上，至于罗静宜和林湘，她这辈子都不想跟她们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