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灵的冷淡，林湘很是不满，但却也无可奈何，不甘心的她在离开前还不忘再添一把火。
“林小姐你可得心里有数，别让霍总着了林清的道，毕竟有些事情，她能做第一次，也能做第二次！”
林灵眸光轻闪，保持着她的优雅，“谢谢林二小姐的提醒！”
感觉没得逞，林湘被噎了一口气，也只得气冲冲地走掉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今晚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司夜的耳朵里。
手下来汇报的时候，司夜就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城市里灯火辉煌的夜景，闻言低低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慢在玻璃上画出一个人像。
自言自语地说道：“小清啊小清，看看你身边有多少不想让你好过的人啊！我倒是有点迫不及待了，那些女人要对你做些什么呢？”
身后那个黑影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无声地退了下去。
……
林灵从来没来过顾向东市中心的公寓里，她一直知道地址，但矜持的认为，一定要是他亲口邀请她才能走进去。
但是今天，她一大早就把车停在楼底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昨晚听到林湘的话之后，一夜没睡着，然后都没确定一下，今早就来了这儿。
可当她到楼下之后，准备了一夜的各种说辞就都没了。
她能说什么呢？
跟林湘一样，把林清那些黑历史一件一件全摆出来？
林灵自认不是那种人，她做不出来那种在她看来全是争风吃醋的事。
可如果不说，林清毕竟撞死过人。
林湘说当时给出的结果是林清有严重的抑郁症，差不多是半个精神病患者，所以才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如果林清真的抑郁过，真的精神有问题，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一脚踏进那个泥潭呢？
林灵现在矛盾极了。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就远远看到顾向东的卡宴从地下车库驶出来，开车的正是他。
现在才刚六点钟，他怎么会这么早就出门？于是，林灵悄悄跟了上去。
她一路上远远落在后面，跟着顾向东进了西麓别墅区，她也知道这里是顾家庄园所在地，顾向东一大早就出门往这儿赶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林灵的心，顿时碎了一地。
她想掉头就走了，可心底始终还有一丝希望在告诉她，也许他不是来接她的，或者说不只是单纯的接人！
可当她看到林清笑颜如花的从大门口出来，她才知道什么叫自欺欺人。
还好，她还有最后的尊严，林灵忍着心痛，在他们过来之前，掉头走了。
……
林灵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隔壁办公室的动静，听到秘书在向他问好，不知为何就看了眼时间。
八点四十分，不早不晚！
她纠结了一早上，连早会都心不在焉，头天下午就准备好了的资料，硬是让她说错了好几处。
直到顾向东淡漠又凌冽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她才恍然惊醒，收了心认真开完了会。
散会的时候，顾向东特意点了她的名，司夜走在最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走了。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进办公室，顾向东就将手里的文件夹重重一摔。
林灵白着一张脸看着他，下意识地咬住了唇。
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说了她不想说的话，成为了她不想成为的人。
顾向东是个对事不对人的人，刚才她在会议上的表现很让他火大。
他现在一门心思要把林氏移交到林灵手上，所以就对她的期待格外大，别说是在会议上走神了，他不想看到她出一丁点的错。
可当他正要向她发火时，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张即使细致上了妆，也掩饰不掉憔悴的脸。
她好像瘦了些，乌黑的眼睛显得尤其大，眼圈略略泛着乌青，隐隐能看到下面的眼袋。
顾向东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原本带着薄怒的脸因此变得神色古怪。
林灵看到他在看自己，现在还欲言又止，她不想刻意示弱以博取他的怜惜，但也期望他能看出她的悲伤。
渐渐的，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深情和期盼之色。
顾向东刚才憋住的那口气，终究是被他消化掉了，不过脸就更冷了，声音也硬得可以。
“你是不是没把我跟你说的话，放在心上！”他皱着眉，似乎有些不耐烦看着她。
林灵顿时又心痛了，却仍然梗着脖子，学着比他还要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记得你的话？”
她忍不住赌气。
顾向东看到了眼里有泪，当然知道她是在逞强，声音缓和了一些，说道。
“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吗？要管理好你的心情，不要把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来，那些常识性的错误，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他明明没有那么严厉了，可林灵还是委屈的想哭。
想她以前是多么洒脱随性的人，就是因为他，她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还要受他的指责。
林灵越想越委屈，本来还犹豫着，这一下总算是找到了说出来的理由。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哪儿哪儿都比不上林清？”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急促地吸了两口气。
“你以为她有多好？我再怎么样，也比她一个杀人犯强！”
顾向东顿时眸光一凝，语气冰冷如铁。
“你说什么！”
林灵被他身上这一瞬间散发出的冷气惊了一下，微微哆嗦了一下却仍然不肯服输，连续质问道。
“你真的了解她吗？你知道你现在迷恋的是什么样的人吗？几年前她曾开车撞死过人，你知道吗？”
顾向东心里“咚”的一声，瞳孔一缩，整个人不自觉的冰冷起来。
“你在查她？还是谁跟你说了这些？”
林灵强忍住心里的怯意，瞪着眼睛不肯示弱。
“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她能瞒的了谁？当初要不是顾家伪造了一个精神病的身份，你以为她能逃过牢狱之灾吗？”
说着，林灵从喉咙里发出“嘁”的一声嗤笑。
“或者，她就是个疯子！你还会爱她吗？”
“霍霆南，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爱她吗？一个精神病杀人犯，你还会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