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好啊？”他腻呼呼地问。
林清闷闷地答：“哪儿都好！”
于是，心满意足的顾向东得意的笑起来。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一旁的乔胜利虽然觉得自己很有电灯泡的实质，但跟自家老板归来这事比起来，都微不足道。
所以，自觉很煞风景，却依然从旁边冒出来，带着几分激动地打招呼。
“向东！”见惯了大风大浪稳重如斯的乔胜利，声音竟然微微发着抖。
这一句话把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的两人都叫醒了，林清红着耳根抬起头来，顺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乔胜利对失忆的顾向东来说也算熟人，于是朝他略一点头，说道：“乔总，我是这样叫的吗？”
“这样叫也没错。”林清拍拍他的胸膛说道，“但如果你叫乔叔，他会更高兴一点。”
顾向东诧异地看着她，林清就把乔胜利跟中天的关系说了一遍。
“还是你介绍我跟乔叔认识的时候说的，他是中天的老臣，是跟妈妈一起打天下的人，所以情分上不一样。”
顾向东的神情顿时多添了几分尊敬，“多谢乔叔这么多年的奉献，还有这几年对小清的照顾。”
他还没回青城之前，了解青城各企业情况的时候，就知道中天的执行官一直是这个乔胜利，现在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乔胜利的印象就更好了。
一个职业经理人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对一家企业忠心耿耿，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人尊敬的事。
“正好向东也来了，我们就一起上去开个小会吧！”乔胜利果然是个时刻将工作摆在第一位的合格经理人。
林清看向顾向东，“如果你还没适应的话……”
“走吧！”顾向东揉了一把她的头，“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没道理坐视不理。”
“那真是太好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乔胜利。
林清也很开心，出事这么几年了，就算他的身份恢复了，恐怕部队上也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再者，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过来，林清也真的是不放心让他再风里雨里的执行任务。
这样的话，当然是让他回来从商比较好，只是这样一来，顾家一门三司令的传奇就会到他这里终结。
不过，林清想过了，经过这件事之后，大首长应该也不会为了所谓的荣誉，而拿他唯一的儿子去赌。
林清想了又想，觉得让顾向东回来后接手凌氏产业，有很大的可能性。
顾向东的能力，林清是见识过的，几人一回到酒店就聚在林清的房间里开始开会，接到通知的娄毅很快就带着秘书和项目经理一块儿赶来了，当着顾向东的面把事情从头到尾又解释了一遍。
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望着顾向东，等着他的决策。
顾向东在这一刹那感觉到很熟悉，就像他曾经历过很多次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没了顾虑，说道：“既然我们要的是解决办法，那就快刀斩乱麻，由中天出面付医药费赔偿金，所幸没有闹出人命，政府和媒体那边也不会太激进。”
“由我们出？”娄毅一脸的不情愿，“我们是有合同的，出了这种事，本来就是承建方的问题，承建方的工人出了事，理应由承建方自己负责！”
这也是今天下午的会议僵持不下的原因，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但就是因为谁出钱这件事而卡主了。
“我明白。”顾向东点头，“乔总跟你都极力要维护中天的利益，但这样才是最快解决事情的办法。”
乔胜利和娄毅都耷了耷脑袋，不情不愿的样子。
顾向东接着说道：“这些钱我们是先替承建方垫付，后面再从他们的工程款中扣出来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是双赢的结果。”
“那就按照向东的意思办吧！”乔胜利叹了口气，“我原本也是想来找承建方好好谈，但他们一出事就逃走了，完全不负责任。”
说到这个，乔胜利黑着脸问娄毅：“你还没说这供应商是从哪儿来的？哪儿找的这么不负责任的承建方？”
说起这个，娄毅又迟疑了。
林清从一开始就觉得他的态度奇怪，也跟着追问：“娄总，你别有什么顾虑，如果是某些人情关系的话也没关系，我跟向东出面去解决。”
依中天的实力和名望，公开招标必定会吸引各大有实力的建筑公司，娄毅也不像是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出卖公司利益的人。
所以，林清推想，大概又是什么关系户，让娄毅难以拒绝。
顾向东和乔胜利都一齐看着他，娄毅脸上出现了一丝懊恼，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确实是按公司的规定要求进行的公开招标，当时又是顾小姐亲自来找的我，招标书我也看了，凌扬公司准备的也很齐全，在那次招标中很突出。”
“我想着不管怎么样，凌扬总跟凌氏有点关系，所以最后就选了凌扬作为我们这个项目的承建方。”
“可谁知道……”娄毅连连叹气，后悔难当地说，“凌扬后来出事了，可我们的合同还在，老凌总又亲自上门来跟我保证，说一定不会影响我们这边工程的进度。”
“说实话，自从凌扬出事之后，我就没一天安心过，可千叮呤万嘱咐，谁知道还是出了岔子。”娄毅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后悔死了！乔总早跟我们下面说过，凌扬跟凌氏不是一回事，让我们小心点，可还是在我这里出了事！”
他说完，又接着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过我发誓，我个人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们的一分好处费！”
“我们相信你！”林清看他自责的样子，不忍心再责怪他。
只是乔胜利气不过，狠狠念叨了他几句，娄毅一个劲的道歉，悔恨交加的样子。
顾向东想了想，问林清：“凌扬公司就是凌家穆的那个公司吗？”
“是！”林清点点头，“他是……”
“我的表弟？”他已经想到了。
林清又点头，“他父亲是你堂舅，但是外公创立的凌氏已经脱离凌家很多年了，凌氏跟凌扬一点关系都没有。凌家穆的出息就是讨老人欢心，那时候凌家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又有公职，外公一度想把他培养成凌氏的继承人，后来看破了他的人品，外公跟姥姥这才把凌氏放到了我的名下。”
“那……顾小姐又是谁？”顾向东接着问，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还有这号人。
“应该就是顾西！”林清无奈地抿抿唇。
娄毅马上点头，“对，就是她！我以前在青城总部的时候见过她……”
他看了一眼顾向东，咽下了后面的话。
林清已经明白了，以前顾西跟顾向东走得那么近，大家又都知道顾西是顾家的女儿，而娄毅已经被放到这边近十年，不知道顾家的具体情况也属正常。
她忍不住苦笑一声，真没想到顾西就算死了，都还摆了这么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