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东的直接，打得林老一晃，他慢慢揉着额角问道：“你想好了吗？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知道！”顾向东响亮地回答。
林清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决，更没想到他连缓和一下都没有，就这么说了出来。
看到老人一瞬间露出的憔悴，林清心里生出一丝慌乱，下意识的想打断他的话。
但顾向东握紧了她的手不放，继续坚决地说道：“爷爷，我现在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您应该支持我！”
“那灵儿呢？”林老放下手，直直看着他问，“你们青梅竹马，她对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希望能嫁给你！”
顾向东皱了下眉，听他又说起那个身世，心里生出一股烦躁，有一顾冲动想把事情说出来。
但是，林清却扯了扯他的手，略显紧张地说道：“林老照顾了你那么久。”
顾向东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又看着老人满是质问的脸，终究还是没问出口，他想，今天时机不对，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事情问清楚。
于是改口说道：“我一直都只是把灵儿当成妹妹，对她从来都没有男女之情。”
“你……”林老觉得头更痛了，指着林清问，“你跟灵儿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跟她才多久，你怎么就能确定心意！”
“我很确定！”顾向东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林老再次被噎住，白着脸喘了两口气，说道：“你想好了吗？她是顾家的儿媳，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
“爷爷！”顾向东有些发火，连忙打断他看向林清。
林清果然脸色变了，变得近乎透明的苍白，眼泪摇摇欲坠。
顾向东心疼地抱住了她的肩，回头看着林老道：“不管怎样，我都爱她，只爱她！”
林清睁大了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努力吸了两口气，才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爷爷……”
才刚一开口，就被林老打断。
“不敢当！”
林清咬咬唇，吸了吸鼻子，努力笑出来，说道：“林董事长，我很感谢您救了霆南，谢谢！”
说完，她深深鞠了一躬，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一鞠躬带着她多深厚的情感。
“我会报答您！”林清稳了稳心神说道，“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呵！”林老一声冷笑，指着她，充满了讥诮地对顾向东说道，“看看，这就是你选中的人！”
顾向东根本不为所动，他明白林清说这话的意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林老。
“爷爷，林清她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林老又是一声冷笑，冷冷地看着林清说道。
“我知道顾家是青城的土皇帝，可我林家也不是吃素的，老头子活到这把年纪，从来没怕过什么！”
说着，他“嘭”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难的顾太太现在想试试，我林氏奉陪到底！”
林清攸的一下，脸色更白，顾向东也为难地皱紧了眉，劝道：“爷爷，您误会了！”
老爷子火冒三丈地朝他吼：“老头子眼睛没瞎耳朵不聋，是你鬼迷了心窍，赶紧给我滚回来上班！”
“爷爷……”
顾向东还想解释，但林老已经完全不理会他，拄着拐杖气势汹汹地带着人走了。
那看似矫健的步伐看得林清胆战心惊，连忙催促顾向东跟上去看看，急切地摇着他的手臂。
“我没事，你赶紧去看看，不能让老人就这么怒气冲冲的走！”
顾向东看了一眼老人的背影，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咬牙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那我去看看，你自己小心点！”
“嗯，快去！”
办公室里的人一下子走了个一干二净，林清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呆呆坐了好一会儿，林清才发出一声苦笑，低低地念叨。
“爷爷，我是小清啊！”
说道：“林总，我见过霍总跟您一起工作时的样子，他看您的眼神跟看林小姐的不一样！”
自己的功力到底还是不够深厚，在林灵这种从小耳濡目染的大小姐面前，总是难免露出本色，相形见绌。
到了吃饭时间，总算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来人林清认识，是林氏秘书室的主管，是个很有能力的职业女性，估计是今天的事情太棘手，才有些手足无措。
林清伤心地哭了一场之后，心情平复了很多，回想起整件事情，真是觉得世上所有狗血的事情都让自己碰上了，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
是林灵。
林清回头笑了一下，理所当然的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林清，我们谈谈吧！”林灵冷静的声音传出来。
林清微微讶异：“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总……我们到下班时间了！”她的笑容很勉强。
“好！”林清应了。
现在知道了自己跟林家的关系，林清突然对林灵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远远透过玻璃窗看到她，觉得她坐在那里真是好看。
谁知刚把手机拿出来，就响了。
“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打架的！”
反倒是林清，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突然生出一丝无措。
也不知道顾向东会跟林老说些什么，林清在车里坐了一下，准备给白英彦打个电话过去，不管怎样手术最要紧。
大概是介于gd跟林氏有合作，她也在这里出入过很多次，她一直在这办公室里坐到了中午，都没有一个人进来赶她。
主管微微一怔，然后明显松了口气，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
林灵没有回答，而是把地址报了出来，说道：“我等你！”
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下来！
……
顾向东也一去就没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做老爷子的工作。
林清对她笑了笑，走出了办公室，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站住轻轻说了一句。
林清看了两秒，接起来。
林清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我这就走！”
尽管她此刻的心情已经百转千结，但她依然保持着她的高雅，看到林清也是神情淡然，并没有一种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
不知道主管怎么想的，在林清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