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一串串似懂非懂的专业术语,判断着大哥的伤势应该没事,正祀也开始放下心来,一边快速开着车,一边和园子唠起来。
“我们志可是天才。”正祀笑着解释。
“志?”
“额……口误、口误,我说的是……嗯,你叫什么来着?”
灰原哀话语一顿,强忍着给他一脚的冲动,继续边听电话边处理着木原康的伤势,只不过或多或少的下手比刚刚重了一些。
正祀很无辜,他刚下飞机诶,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也没人跟他说过啊!判断她是宫野志保这件事都是靠眼睛的,怎么可能还预测得到她的名字嘛!
右边园子狐疑的目光扫来扫去,让他好不尴尬,只好拼了命的想话题好转移注意力。
“那个……你要不要跟兰通个电话,问问她那边的情况?”
铃木园子又瞄了他两眼,终究还是没有探究,配合的转移话题跟兰打电话去了。
池田正祀松了一口气,专心开车再不多嘴。
他感觉,他要是再多说两句,得把家底全倒出去!
那边园子打着电话,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是在录口供,一时半会完事不了,顿时放下了一半的心。
他在想,志变成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寄宿在兰家里的男孩十有八九就是工藤本人了。
所以他都暴露了什么?!
刚刚和贝尔摩德说话的时候他没有说错什么吧?!
车子很快到达了目的地,由于要避开晚高峰,正祀还特意走了几条禁止通车的道,怕是池田家这辆车要被罚款很多钱了。
门口,一身白大褂的渡边淳站在那里,身边两个医护人员把着推车。
急诊室的红灯亮起,渡边淳没有说一句话就走进去,然后将门关上,留下外面三个人等待。
灰原哀坐在椅子上,正祀不尴不尬的靠在墙上,园子则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闭上眼睛,灰原哀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刚刚木原康冲过来的画面。
她没有晕过,而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一抬头就能望见的这个人的脸。
他向她跑来时坚定不移的眼神,带着些微的恼火,更多的却是恐慌--他在害怕什么?
抱起自己的那一瞬间感觉到的安心,以及玻璃破碎炸弹响起后他一闪而逝痛苦表情。
她听见她后背下垫着的手臂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看得见眼前男人摇晃着脑袋眼中闪过神志不清的迷茫,感觉得到那环抱着她的双臂阵阵收紧的力量。
为什么?--她想问,为什么要来救她,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告诉了她,她又怎么会--
等等,她好像,并没有给他诉说的时间。
灰原哀闭上眼睛,后背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震得联排的椅子都在发颤。
事情发生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去讨要说法,决绝的服用了毒药然后意外的逃出来,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
她哪里给了他解释的机会?
而他又凭什么在她全然不信他的时候解释给她听?
“志?”耳边传来那个无意间透露秘密的大笨蛋的声音,忐忑不安中带着询问。
睁开眼睛,灰原哀看见正祀那懊恼中带着关心的眼神。
“姐姐现在--不,没事了。”
灰原哀很想问她姐姐的事,想知道刚刚池田正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她不能去问。
要瞒着自己是木原康做下的决定,即使要去询问也是该去问他而不是这个刚下飞机什么也不知道的家伙。即使他知道些什么,那她的询问也只是在逼迫他,把他推向火坑。
无意间透露了这个秘密,灰原哀能想到以木原康的作风绝对不会轻饶了他,再去询问就太不地道了。
正祀现在的确有够懊恼的,他今天已经不止一次的说错话了。先是在兰面前把工藤卖了个透,然后在园子面前说漏了嘴没圆回来,最后在志这里直接把秘密全都抖出来了。
怕不是等会要被打死?
正祀纠结的看着还亮着灯的急诊室,考虑着现在逃跑的可能性。
嗯……不可能了。
离老远就听见园子与兰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一个男孩的童稚声。
来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柯南录完口供就吵着要过来,没打扰你们吧?”兰有些抱歉的询问。
正祀回笑道:“怎么会。”然后从园子带来的一包速食食品中挑了三明治和咖啡,递给灰原哀。
柯南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然后拽着毛利兰大声天真的询问道:“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毛利兰哪知道这子的底细,直接介绍起来,“这位是园子的未婚夫,我们的同班同学,池田正祀。”然后对正祀说道:“这是住在我们家的江户川柯南。”
“你好。”正祀并未拆穿他。
“正祀哥哥好。”柯南把「哥哥」二字咬得很重。
“灰原也在啊。”柯南像是刚发现坐在正祀旁边的灰原哀一样,关心的走上前去,“你也受伤了吗?要不要我跟你去医生那里检查一下?”眼神示意灰原跟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