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诺伊斯收好行李,杜迪安跟众人道别,带着他从古堡后面悄然潜出。
夜风中,泰扎河中游的处乡镇外,两道身影悄然而至。
杜迪安停下,借着月色映在河面的微光揉捏着脸孔,换成个普通青年面孔。
“少,少爷您……”诺伊斯见杜迪安神乎其神地变化,完全惊呆。
杜迪安没有瞒他,道:“我并不是偷溜出来的,而是授命来外壁区,担任黑暗教廷的长老,这是掩盖身份用的,叫兽胶面膜,能随意变换脸孔,太过珍贵,只此份。今后你追随于我,也要换个脸孔和身份,否则让人知晓了你的身份,就会猜测出我的身份。”
诺伊斯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杜迪安偏头望着他,没有说话。
诺伊斯慢慢地消化了这个骇人的消息,怔道:“你要带我加入黑暗教廷?”
“没错,我知道,你以前是光明教廷的光明骑士,心底会有点抵触。”杜迪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得多了,就会习惯的。”
诺伊斯的身体在杜迪安的拍肩下微微晃动,他深吸了口气,道:“没什么可抵触的,当初我就是在光明教廷内受人陷害才沦落至此,在荆棘花监狱的这些年,我早就不信神了!若没有正义,在光明教廷也无法见光明!我的命是你给的,忠诚于你,就是我的正义!”
“来我似乎没有错人。”杜迪安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认真地道:“入教的过程会有些痛苦,需要剥下你的脸,换上的脸孔,你能忍受么?”
诺伊斯嘴角微抖下,眼中露出丝决然,道:“只要不死,没什么是无法忍受的。”
“那就好。”杜迪安笑,“其实不痛,会上麻醉药的,你只需要好好睡觉就行,唯的割舍,就是诺伊斯从今以后死了。”
“诺伊斯早就死了。”诺伊斯低沉道。
杜迪安微微点头,转身望着背后的乡镇,道:“这里是黑暗教廷第区的个小窝点,这里有我们要的材料,等会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来。”
“嗯!”诺伊斯点头。
杜迪安将外套脱下交给他,孤身潜入乡镇中,这乡镇里户受人敬仰的乡绅庄园下,便是第区的窝点。他悄然潜入户农夫家中,取了套这家农夫白天干活儿的衣物,上面沾着浓重的汗味和鸡屎的味道,他披上后便朝那乡绅庄园飞直奔而去。
十来分钟后。
道身影从乡镇中掠出,如幽灵般出现在河边。
抱着杜迪安外套坐着河边的诺伊斯吓得跳,待清是杜迪安后,才松了口气,下刻顿时闻股浓重的血腥气味,从他身上扑面而来,不禁脸色微变下,道:“您没受伤吧?”
“没。”杜迪安将身上沾染鲜血的农夫外套脱下,随手投入河中,将手里提着的个包裹放旁边,蹲在河边洗了洗手,手刚放入流淌的水中,鲜血便从手掌中蔓延开来,顺流而去。
诺伊斯注意包裹,道:“这就是材料么?”
“嗯,帮你换脸的材料和别的物品。”杜迪安说道,他没有只取换脸的炼金术材料,这样难免会让人怀疑。
洗完手,杜迪安起身抓起包裹,道:“走吧,找个地方,今晚就搞定。”
诺伊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颊,粗犷的脸上有些许胡渣刺手,他默然点头,跟在了杜迪安身后。
……
……
黑暗教廷第九区总部。
庄园的奢华古堡中,鹰眼身华贵的黑色西服,站在古堡的阳台上极目眺望远方,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地平线处阳光将黑暗紧紧压在地面上,交汇处是片灰色,像火焰的余烬样灰。他得眉头紧锁,向旁边侍从打扮的人道:“都夜过去了,还没找大人么?”
侍从战战兢兢地道:“已经调查过了,光明教廷围剿的人里面,并没有大人的身影,只有以特鲁恩为的十位教徒,大人应该在混战中逃走了,目前暂无大人的消息,我们已经联络各分部在四处搜寻了,暂时尚无音讯。”
鹰眼冷漠道:“查清楚这次法克兰街道上,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大批光明骑士没?”
“属下还在查。”侍从小心翼翼地回答。
鹰眼眯眼,“好在太阳升起时查出来,否则就是你的落日。”
侍从脸色微白,低头道:“属下这就去。”说完,行礼告退,转身飞快跑去。
鹰眼转过头,俯视着庄园外面的街道,忽然,余光中见两道身影从街角走来,全身黑袍兜帽打扮,将面容笼罩在阴影中。他微怔了下,极强的视觉忽然见其中道身影袖边的手捏了个手势。
这个手势,鹰眼猛然怔,手掌飞快拍,按在阳台上翻身跳下,飞快迎庄园外。
“大人。”鹰眼向这做手势的身影恭敬道。
杜迪安轻轻撩起兜帽,露出他先前揉捏的俊美青年面孔,道:“进去再说。”
“是。”鹰眼恭敬点头,余光扫了眼杜迪安旁边的身影,道:“这位是?”
“他的代号是金狼,以后是我的贴身侍从。”杜迪安说道。
鹰眼微怔,不动声色地了眼金狼,向杜迪安恭敬道:“大人。”
杜迪安当先进入庄园。
在鹰眼的陪同下,很快便来庄园下面的总部中,在大殿外面的广场上喷泉淅淅沥沥地洒落,周围却没有什么人,此刻天色已早,聚集而来的人全都回了各自的住处,开始白天的生活。
进入大殿,柜台后面的职员打着哈欠,夜晚工作让他们疲惫。
杜迪安来自己的办公室中,屁股坐椅子上,椅子转动,望着垂在办公桌前的鹰眼,道:“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鹰眼心头凛,瞬间知道杜迪安所指,也知道在此刻装傻对自己并没有好处,低声道:“大人,这次是我们的疏忽,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您的行踪,让光明教廷找了,好在有惊无险,没有伤您,我派人找了晚上,都没找大人您的踪迹,还以为您被光明教廷秘密逮捕了。”
杜迪安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淡漠道:“事情生在晚上七点半点之前,现在已经十个小时过去,你还没找内奸?”
鹰眼额头上渗出冷汗,道:“大人,晚上主要派人找寻您的踪迹了,没有详细调查咱们内部的人,您再给我个小时,我马上给您答复。”
“半个小时。”杜迪安冷漠道。
“是。”鹰眼低头答应,知道这事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杜迪安眼底的冷意收起,道:“这位金狼以后是我的贴身侍从,你是我的秘,我知道你是克里比长老的人,但如今克里比长老已经去了内壁,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效忠谁,只要你忠诚于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知道么?”
鹰眼吓得跳,急忙单膝跪下,道:“大人,我对您绝无二心!”
“起来。”
鹰眼缓缓站起。
“去吧,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出卖我。”杜迪安寒声道。
“是。”鹰眼低着头,退出了办公室。